在没有枪支的岁月里,阿合奇的柯尔克孜人每一次狩猎,都依靠着一只鹰。他们骑着马匹,左手勒着缰绳,右手的猎鹰手套上停着一只猎鹰,当到达百米高山上后,就放飞手上的雄鹰。当雄鹰将猎物送到主人面前,属于柯尔克孜族人的狩猎才算完成。
阿合奇的每个冬天,柯尔克孜人都会带着自家的雄鹰去高山之上捕猎。这种异于普通猎人的捕猎方式,在阿合奇县的柯尔克孜部落,已经持续了上千年。阿合奇县是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西部的一个边境县,而猎鹰部落柯尔克孜族就居住在阿合奇县境内。
半个世纪以来,中国一直在快速发展,即使是处于边远地区的阿合奇也不例外。
即便是这样,阿合奇县却因地处偏远,地形复杂,仍然还保留着很多特有的民族传统。在阿合奇县柯尔克孜人聚居的村落里,每一个猎鹰人都有一只足以骄傲的猎鹰。而这些鹰小的是幼鹰,大的已成年,它们被猎鹰人捉来,驯服后为主人狩猎。
柯尔克孜人不论是何种年龄段,即便是年仅10岁正在上学的小孩,也会跟着家里的长辈一起,学习驯鹰的技术。只是,当问到他们为什么要学习这项技术时,他们也只是说这是传统,至于祖辈们为何要驯鹰,个中缘由也不得而知。
在过去,每一户柯尔克孜人的生活必定有鹰相伴,而鹰在冬季捕捉到的猎物足以让一家老小温饱过冬。
这样的狩猎生活,也逐渐改变了鹰在柯尔克孜人心目中的地位。猎鹰在主人的驯服下为主人捕获猎物,鹰也知晓了主人的脾性。
于是,在长期的相处中,猎鹰和主人已经心灵相通。只是,它们却不会陪伴主人一生,一直以来,柯尔克孜人都与鹰有一个约定。当一只猎鹰为他们服役一到五年后,他们会放猎鹰重返天空,放它们自由。
然而,习惯了有鹰的生活,当它们离开之后,略显空虚。
他们又开始不厌其烦的,捕鹰,驯鹰,放鹰...如此循环反复。已经驯养过23只猎鹰的依布拉因,对待着这些“孩子”一直有着特殊的情感。不管驯养它们需要付出多少心血,只要平时有它们陪伴,他就心满意足了。“委屈了自己,也不能饿着它”。经历了漫长岁月的相处之后,柯尔克孜人对于鹰的界定,已经不再是动物。
由于地处天山山脉腹地,北邻天山,南靠喀拉铁克山,中间狭长的托什干河谷就成了阿合奇人具象上的家乡。平均海拔3000米之上,从空中俯瞰整个卧居于河谷的阿合奇县,整齐有序的房子散落其间。在历经千万年的地壳运动之后,重峦叠嶂的地形地貌在这片土地上随处可见,砾石堆积在山谷道路之间,车辆无法通行,也只有步行或者骑马通过。于是,在这样的情况下,柯尔克孜人饲养的猎鹰也发挥了他们不只是狩猎的作用。大多数时候,几名统一着装的男子,会骑马架鹰驰骋在山间道路上,叫喊声、奔驰声,让交错的山峦间,显得不那么冷清。他们是这块土地的守边员,属于新疆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阿合奇县哈拉奇边防派出所,日常工作就是为国守边。
身旁的雄鹰跟随着主人一起工作,敏锐的眼睛和主人独有的默契,提供了不少帮助。
曾经,阿不都沙那木·萨那马特骑马在边境线附近巡逻,手臂上的猎鹰突然开始跳跃并吱吱鸣叫,他拿起望远镜遥望四周。远处山脚下走失的羊羔在往边境线方向移动,阿不都沙那木立即策马奔去,将小羊羔从边境线赶了回来,一次涉外边境事件得以避免。在阿合奇县,当地的233名护边员组成了三支“猎鹰”巡逻队,而这些巡逻队,每个分队都有三到四只护边员个人饲养着猎鹰。
由于阿合奇县的地理位置海拔相对较高,需要巡逻的地带海拔都在3000到4000米,高海拔的气流不适宜无人机的飞行。
山脉蜿蜒的地理环境也很难实现无人机的正常飞行,而无人机的操作对于护边员来说并不容易。于是,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下,狩猎的雄鹰替代了无人机,也成了飞翔的“守边员”。
传承下来的独特猎鹰传统,不仅保证了柯尔克孜人的日常生活,而且在这块偏远的土地上,猎鹰成了别样的“守护神”。
只是,每一位居住在阿合奇县的柯尔克孜人,都要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:抛弃,还是传承?
跟随着时代不断发展的脚步,阿合奇县的柯尔克孜人家里的鹰,明显比以前少了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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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新科技的出现,生存环境的改变,大规模的肆意捕杀,野生动物逐渐濒临灭绝。
国家为保护野生动物明令禁止训鹰,柯尔克孜人所有的鹰被放飞,抛弃传统的局面似乎已经摆在眼前。
只是,柯尔克孜人依然放不下。“脾气嘛也坏掉了,感觉像什么东西找不见了。”禁鹰令实行的两年时间里,依布拉音像是丢了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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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后,因为了解到驯鹰术士柯尔克孜族人千百年的特有民俗,需要保护和传承,禁鹰令解除了。
而且政府会给每家猎户进行补助,不管养几只鹰,一个人补贴一千块钱左右。
像依布拉音这样的驯鹰世家们也重拾驯鹰的满足感。“每天嘛,都要看一眼它心里才踏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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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老一辈的柯尔克孜人来说,他们愿意留在这块故土上,继续传承这门古老的传统。
但随着时代的发展,这样的思想也在慢慢转变,年轻的柯尔克孜人却觉得在家乡养鹰看不到希望,大城市才是向往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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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抛弃还是传承?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不过,如今的阿合奇县仍然是猎鹰之乡。
景点及特产推荐:
托干河谷风光by 网络
托什干河谷风光,恰似千姿百态的万花筒,变化万千。早春二月,瑞雪飘飘,到处是一派银装世界。
六月炎阳观白雪
by 网络阿合奇县是理想的避暑胜地,在此县过盛夏,有观之不尽的盛景。六月炎阳观白雪,就是南国游人不可多见的一景。登山四望:南山是海拔4500米以上的高峰,白雪皑皑,北山588条冰川。
阿合奇青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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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气候适宜,水源丰富,土壤肥沃,阳光充足,很适合种植青稞。品质上乘,可以用来酿酒,制作小吃。
-END- 文 编辑 丨小县令部分素材来源丨网络
参考:
侯菲:《柯尔克孜人与鹰的约定》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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